-- 作者： sythco5718 -- 發表時間： 2006/07/27 01:34am 中國你在哪裡？ --Sythco 2004年我去了一趟中國大陸，在城市的西餐廳裡，聽年輕的企業家談他們的事業。 他們總是用〔一個兆···兩個兆···〕來顯示他們的實力。十幾年前我和他們聊天時 ，我說︰〔再十幾年，大陸的國民經濟水平就會趕上台灣了。〕他們異口同聲地說 ︰〔哪會有這回事？〕可是這時，我說︰〔明天我回請你們好嗎？〕他們馬上很敏 感地說︰〔現在我們已經不一樣了！〕我當然知道他們已經不一樣了，事實上，他 們即使拿把零頭出來，可能都是我這輩子沒見過的，但個別數字所顯示的意義，是 否能完全代表中國已經真正不一樣了？不一樣的背後，中國又失去了些甚麼？ 在市郊的巷弄裡，我又聽到另一個不可思議的故事。 前些時，一個鄉下來的偷兒潛入一戶人家的廚房，住戶通知公安給抓着了。 住戶檢查發現屋裡財物並無損失，公安問偷兒︰〔你偷了些甚麼東西？〕偷兒說︰ 〔沒偷啥，只喝光了一個塑料桶的菜油。〕公安問︰〔咋個喝法，你不怕洩肚子？ 〕偷兒說︰〔我這輩子都沒吃過咋個多的油！全身覺得好舒活！〕在台灣還很〔中 國〕的1950年代，台灣那時一樣窮得很，但沒聽說過這麼古怪的情節。 在經過的許多個城市的街道旁，我都看到過年輕人的鬥毆事件，和十多年前我所看 到的也的確不一樣了！十多年前我看到街道旁，許多人擠成一堆人牆，起爭執的兩 人在人牆裡推來推去半天，就是〔不應觀眾〕要求出手，急得外圍的一個勁催促︰ 〔快打吧！〕看完熱鬧，他還要回家去燒飯帶孩子。現在，群眾都在紛紛走避，因 為已經是拳拳到肉、刀刀見血了！這種景像在台灣十幾年前就已司空慣見，十幾年 來，我還在行路當中就已見過幾次槍戰，經濟發展的過程中，兩岸都一樣夾雜着社 會變動的迷惘。 十多年前，我幾乎帶着〔朝聖〕的心情，到大陸有久遠文化和歷史背景的地方走覽 。在故宮的路上看到工作人員，像搬鍋碗瓢盆似地在搬動古物。看到沿途那些文革 時代被削掉頭的古石像，讓我一路眼眶都濕着。我到市集的書攤想找幾本；這幾十 年來有沒有人文思想的好著作？觸目所見，除了農工工具書外，充塞的都是政治標 題的扉頁。在風景區，每個小販都想掏盡我口袋裡的錢。我問他們爺爺奶奶的故事 ，他們的眼神告訴我這是很無聊的事。來去過境香港停留時，卻在路邊地攤上看到 我想找的書類，但賣書的總是對我的翻閱很不耐煩，甚至搶過書來重重摔在地攤上 。在台灣，我從未見過做買賣的人有這樣的動作。 我心中緬懷過幾十年的中國究竟在哪裡？究竟還存不存在？回台的路上心頭很悶！ 十幾年後再走一趟，還是一肚子悶，還是那句話在心頭問自己︰〔中國在哪裡？〕 回台後上菜市場，熟悉的菜販問我去大陸玩得愉快嗎？他們並不急着把手中的菜都 推給我。在他們的臉上我看到〔溫柔敦厚的中國〕的臉孔。 在鄉間騎機車漫逛，許多農舍的住宅雖然已建成洋樓，客廳門口的門框上頭，仍鑲 崁着〔江夏〕、〔河西〕等等他們祖先來自的地名，我看到〔慎終追遠的中國〕的 思想。 經過車禍肇事的現場，總是會有熱心的人，先一步把自己的轎車停在路倒者的後方 ，這樣可以避免急駛中的其他車輛碾過路倒的人。救護車總是很快就趕來，把路倒 的人送去醫院，比在美國所見更有效率。我看到了〔仁愛比鄰的中國〕的身形。 但是一到選舉時，他們之中的很多人，仍會把票投給要〔去中國化〕的候選人，我 很困惑！1986年見到我就很高興說﹕〔以後台灣和大陸都一家，我們就去大陸走透 透！〕這個台灣老太太在1989年後，家裡常常都插着綠旗，絕口不再說〔統〕字。 經常罵着那個台灣光復前；就從日本人手裡奪去她家祖產的老太太，選舉時還是把 票投給了這個背景綠透的候選人。你如果問她為甚麼〔不中國了！〕她會說〔對岸 才不中國呢！連我們用的字都比他中國，中國在哪裡？〕我的困惑已失了準頭。 〔中國在哪裡？〕這個問題在幾十年前讓我失去故鄉，幾十年後，我回到故鄉的土 地上，卻還在找那個曾經在夢裡出現的故鄉，味道已完全不一樣了。台灣出生的我 ，總以為中國就在我現在的呼吸中，可是，現在很多人都會警告我，呼吸的時候不 可發出類似〔中國〕的聲音，會挨揍的！ 我的一位年輕時從事過幼教的朋友，老是在路上碰到攔檢的警員問她︰〔妳是大陸 妹嗎？〕這位土生土長、如假包換的台灣閩南人，就會沒好氣地說〔你有見過偷渡 來的大陸女人開這種車嗎？〕警員鞠躬讓出路來。她那個有點接近北京腔的標準普 通話曾經幾何時成了〔原罪〕？每每讓她氣了半天說〔我都快要被煩死了〕！ 一到選舉時就不僅僅是煩死，過監票這一關都快要扁人了！她把身份證丟過去說︰ 〔看清楚，有沒有大陸妹在這裡掛這個頭銜的！〕唉！〔中國在哪裡？〕真是個令 人煩惱的問題，尤其是每逢選舉時，我們所有住在台灣的人，不管站在哪個立場， 在名詞上為〔中國〕這個名稱下定義時，可我們都一樣是處在精神分裂的邊緣！ 〔中國〕你在哪裡？[br][br][color=#990000][b]-=-=-=-=- 以下內容由 [i]sythco5718[/i] 在 [i]2006年07月27日 02:27am[/i] 時新增 -=-=-=-=-[/b][/color] 更正: 〔一個兆···兩個兆···〕誤植. 應為 〔一個億···兩個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