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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前的一個晚上，我和妹妹一同去夜市買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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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令人難以忘懷的事.坐在路邊的小吃攤的是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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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對年輕的夫婦及一個年幼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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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女孩長得是如此的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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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汪汪的大眼睛在她身上看來是如此惹人憐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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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時不過三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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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爸媽便要她自己吃飯，且態度十分兇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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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他們離開了飯桌，走到馬路邊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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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小妹妹無人牽引，差點被迎面而來的車撞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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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媽媽的反應竟是：「XXX，你給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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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看在我和妹妹的眼裡，真是十分地氣憤與不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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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她額頭上一道深深的傷，彷彿是新傷，未被處理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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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後的今天，當我快忘記她的存在時，她又出現在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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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路口，背著書包，額頭上的傷疤仍清晰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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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她站在路口，手上拿著盒牛奶，卻沒有前進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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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上前去，蹲在她旁邊，說：「小妹妹，你是不是要去上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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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想到，今天是國小開學的第一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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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沒人帶她去學校?她遲遲沒有回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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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後，她突然發現有人在她身旁似乎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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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管不了那麼多.，就牽起她的手說：「大哥哥帶妳去上課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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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著我，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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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每天，我們都在同一個路口相遇，我總是牽著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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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她說話。她話不多，總是安靜的在我身旁，通常我問她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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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兩、三次她是不會回答的。她看起來永遠像隻受驚嚇的小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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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過了半個月。這天，她沒來。我猜想她大概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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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過了兩天，都不見她的人影，我有些擔心，卻又不知她的家住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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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好到她的學校找她的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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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見了我，先是有點吃驚，待我交代完我和她的關係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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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紅著眼眶說：「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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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於是再問：「轉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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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搖搖頭，並忍著淚水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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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小就是個受虐兒，前天她爸媽對她施虐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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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手將她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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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裡，我難過地說不出任何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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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覺得自己似乎快站不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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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的回想這到底是不是個夢。待我回過神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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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被她的老師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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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中拿著一幅畫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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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努力的把畫上的東西傳入我腦中，我看到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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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大哥哥，牽著一個小妹妹，小妹妹的手中拿著盒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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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的右耳上，有一個助聽器，在她們的旁邊是一紙箱的小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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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顫抖的手指著那隻耳朵，老師告訴我，那是被她媽媽打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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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都沒想到，在她那烏黑的頭髮下，竟是一隻失聰的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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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老師拉著我的手走到了教室的後門，我看到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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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箱的小貓咪。老師告訴我，這些貓咪都是她撿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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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每天都會帶牛奶來給她們喝，還會幫牠們洗澡、清理大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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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抱起了其中一隻說：「這隻是她最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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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過手，看著驚嚇的小貓，縮在我懷中，牠的右耳，只有半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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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著小貓，走出了校門，牠瘦弱的身體，不知有幾天沒喝牛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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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入超商，買了第一盒餵牠的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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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豚彼此間交流的方式並不是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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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一種微弱的波長，因為微弱，所以更需要用心傾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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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其中一隻海豚發出了波長，其他收到信號的海豚便會趕來回應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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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你，收到我細微的信號，你會回應我嗎？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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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1/20 01:03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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