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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漢代學者以象數研究易學，到王弼以義理為依歸，易學便分為象數派與義理派，然而，至北宋時，〈河圖〉、〈洛書〉受到學者重視，以圖式解《易》便成為另一種研究方式。由於此種解《易》方式以〈河圖〉、〈洛書〉為肇端，因此，被稱之為「圖書學」。由於圖書之學在解《易》方面的獨特方式，使得該說一出，便受到相當關注。->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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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圖書學的昌盛，南宋朱震便曾如此描述：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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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摶以〈先天圖〉傳种放，放傳穆修，穆修傳李之才，之才傳邵雍。放以〈河圖〉、〈洛書〉傳李溉，溉傳許堅，許堅傳范諤昌，諤昌傳劉牧。修以〈太極圖〉傳周敦頤，敦頤傳程顥、程頤。是時，張載講學于二程、邵雍之間。故雍著《皇極經世》書，牧陳天地五十有五之數，敦頤作《通書》，程頤著《易傳》，載造《太和》、《參兩》篇。（《宋史•朱震傳》）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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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此，「圖書學」的傳授系統，可列成以下圖表： $Urpq
李溉-- 許堅-- 范諤昌-- 劉牧.(河圖洛書)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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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摶 -- 种放-- 穆修-- 李之才-- 邵雍..(先天圖)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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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敦頤-- 程顥、程頤..(太極圖)&
其中，程頤當屬義理派，而邵雍為藉《易》言數者，但推究他們的傳承，卻可認定他們都受到圖書學派的影響。idJ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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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圖〉、〈洛書〉（一作「雒書」）最初可能是指天賜的祥瑞：g#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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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子．小匡》曰：「昔人之受命者，龍龜假，河出圖，雒出書，地出乘黃，今三祥未見有者。」〈河圖〉、〈洛書〉為祥瑞。5??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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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語．子罕》：「子曰：『鳳鳥不至，河不出圖，吾已矣夫！』」鳳鳥和河圖皆是聖王時的祥徵。%!<7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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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子．非攻下》：「赤鳥銜珪，降周之岐社，曰：『天命周文王伐殷有國。』秦顛來賓，河出綠圖，地出乘黃。」天賜吉祥物命令文王伐殷。VDM8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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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記．禮運》：「故天降膏露，地出醴泉，山出器車，河出馬圖。」此以馬圖和三種吉祥之物並列。$d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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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南子．俶真》曰：「洛出丹書，河出綠圖。」丹書和綠圖並稱。3HEf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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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記．孔子世家》引孔子話：「河不出圖，雒不出書，吾已矣夫！」司馬遷首將河圖、雒書並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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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的古書雖說及〈河圖〉、〈洛書〉，但並沒有紀載具體的圖象或內容。lB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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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今所見的「圖、書」解釋，起初是漢代《易》學家對〈繫辭上〉「河出圖，洛出書，聖人則之」的輾轉引申：;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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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漢孔安國：「〈河圖〉，則八卦也﹔〈洛書〉，則九疇也。」（見《周易集解》）認為伏羲則〈河圖〉以畫八卦，大禹據〈洛書〉以敘九疇。svd-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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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書．顧命》偽孔傳（漢人偽作）：「伏羲氏王天下，龍馬出河，遂則其文，以畫八卦，謂之《河圖》。」_Dm`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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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歆：「虙羲氏繼天而王，受〈河圖〉，則而畫之，八卦是也；禹治洪水，賜「雒書」，法而陳之，〈洪範〉是也。.. 『初一曰敬用五行﹔次二曰羞用五事﹔次三曰農用八政﹔次四曰協用五紀﹔次五曰建用皇極﹔次六曰艾用三德﹔次七曰明用稽疑﹔次八曰念用庶徵﹔次九曰嚮用五福，畏用六極。』」凡此六十五字，皆「雒書」本文。」（見《漢書．五行志》）認為〈洪範〉中的六十五字即是「雒書」。?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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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玄：「《春秋緯》云：『河以通乾出天苞，洛以流坤吐地符。河龍圖發，洛龜書成。』河圖有九篇，洛書有六篇也。」（見《周易集解》）+^|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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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漢末的王肅則云：「河圖，八卦也。」（見孔穎達《尚書．顧命．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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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羲則〈河圖〉畫八卦，大禹則〈洛書〉敘九疇這個理論，不一定符合《易經．繫辭》所言的八卦起源：「古者包犧氏之王天下也，仰則觀象於天，俯則觀法於地，觀鳥獸之文，與地之宜。近取諸身，遠取諸物。於是始作八卦，以通神明之德，以類萬物之情。」八卦之起源，應是先民觀天地萬物，看到眾多實際的象以後，而制作出來的抽象符號，不是先因〈河圖〉而畫八卦，而極可能是先有八卦，才有〈河圖〉。其實「聖人則之」的“則”，根本未必解作“臨摹畫圖”。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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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人說「河」、「洛」，只是為了八卦、九疇尋找來源，並沒有留下圖象、內容。直到宋代，《易》學家才開始提出四十五數黑白點圖，五十五數黑白點圖之說，其中白點表示天數、奇數、陽數，黑數則表示地數、偶數、陰數。\<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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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數黑白點圖是根據《大戴禮記．明堂》所說：「明堂者，古有之也。凡九室..二九四、七五三、六一八。」並融合《易緯．乾鑿度》「太乙行九宮」之說立論。所謂「太乙行九宮」，大意是說太一之神，下巡時的九宮數序，依序為〈坎〉一、〈坤〉二、〈震〉三、〈巽〉四、〈乾〉五、〈兌〉六、〈艮〉七、〈離〉八。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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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數黑白點圖則據〈繫辭上〉：「天一地二，天三地四，天五地六，天七地八，天九地十。天數五，地數五，五位相得而各有合。」而來。先是劉歆以〈繫辭〉的天地之數和五行相配：「天以一生水，地以二生火，天以三生木，地以四生金，天以五生土。五位皆以五而合，而陰陽易位，故曰：『五行妃合』。然則水之大數六、火七、木八、金九、土十。」（見《漢書．五行志》）後來鄭玄再加入方位說：「天一生水於北，地二生火於南，天三生木於東，地四生金於西，天五生土於中。陽無偶，陰無配，未得相成。地六成水於北，與天一并﹔天七成火於南，與地二并﹔地八成木於東，與天三并﹔天九成金於西，與地四并﹔地十成土於中，與天五并也。」鄭玄的「五行生數」是水一、火二、木三、金四、土五，「五行成數」是水六、火七、木八、金九、土十，二者相互搭配，天地之數即五行生成之數。5Zms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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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人所立的圖象學，亦非一致，北宋劉牧以「四十五數為『河圖』，五十五數為『洛書』」，即「圖九書十」；南宋蔡元定、朱熹則以「四十五數為『洛書』，五十五數為『河圖』」，即「圖十書九」。（見《易學象數論》）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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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世一般跟從朱熹「圖十書九」之說。zop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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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渭於《易圖明辨》中，詳細考證辨明宋代所留傳的「圖、書」的來源和內容，他以為〈河圖〉應是「五行之數生成圖」，〈洛書〉應是「太乙下行九宮圖」，並認為「圖、書」皆是宋人的創作，根本和《易》無關，因此，胡渭嚴厲的抨擊宋人的把此兩圖當作「圖、書」之說。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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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圖之象，自古無傳，從何擬議？洛書之文，見於〈洪範〉，奚關卦爻？五行九宮初不為《易》而設，《參同契》先天太極特借《易》以明丹道，而後人或指為〈河圖〉，或指為〈洛書〉，妄矣！(胡渭《易圖明辨》題辭)7fJv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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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圖〉、〈洛書〉乃仰觀俯察中之一事。後世專以〈圖〉、〈書〉作為《易》之由，非也。〈河圖〉之象不傳，故《周易》古經及注疏未有列〈圖〉、〈書〉于其前者。有之，自朱子《本義》始。《易學啟蒙》屬蔡季通起稿，則又首本〈圖〉〈書〉、次原卦畫。遂覺《易》之作，全由〈圖〉、〈書〉；而舍〈圖〉、〈書〉，無以見《易》矣。學者溺於所聞，不務觀象玩辭，而唯汲汲於圖、書，豈非《易》道之一厄乎！(胡渭《易圖明辨》卷一)%Mfw[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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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渭雖否認《易》出於〈河圖〉、〈洛書〉，但其通盤否定宋人的〈河圖〉、〈洛書〉，卻失之武斷。宋人的〈河圖〉、〈洛書〉所呈現的特殊數理關係，可從其他古代資料中尋得：mIy~<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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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問•金匱真言論》：「東方青色，入通於肝，開竅於目..其應四時，上為歲星，是以春氣在頭也，其音角，其數八，是以知病在筋也，其臭臊。ZEH6
南方赤色，入通於心，開竅於耳..其應四時，上為熒惑星，是以知病之在脈也，其音徵，其數七，其臭焦。_E
中央黃色，入通於脾，開竅於口..其應四時，上為鎮星，是以知病之在肉也，5=ox:
其音宮，其數五，其臭香。Bl=nmV
西方白色，入通於肺，開竅於鼻..其應四時，上為太白星，是以知病之在皮毛也，其音商，其數九，其臭腥。$FG.Y
北方黑色，入通於腎，開竅於二陰..其應四時，上為辰星，是以知病在骨也，6]gI
其音羽，其數六，其臭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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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四庫全書簡明目錄》卷十「黃帝素問」條所述，編輯者認為該書「必周、秦間人傳述舊聞，著之竹帛」。〈金匱真言論〉以八、七、五、九、六配以五色、五方、五音，此配對關係，更凸顯八、七、五、九、六作為「成數」的對應關係。Pt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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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成數」，乃是「生數」加五而成。鄭玄注《易•繫辭傳》以一、二、三、四、五分別代表水、火、木、金、土的「生數」，由於土能長養萬物，故而在各生數上加上「土數五」，便得到六、七、八、九、十，這便是水、火、木、金、土的「成數」。由於天為陽、地為陰，奇數為陽、偶數為陰，五行中的每一行，便該由一生數與成數相配，奇數與偶數互相配合，以此展現一對對陽陰相配的陰陽消長關係：「水」有陽水、陰水，「火」有陽火、陰火，「木」有陽木、陰木，「金」有陽金、陰金，「土」有陽土、陰土等五種配伍關係。「陽無耦，陰無配，未得相成」的情況，便由生數、成數完成配伍來完善關係。(U9Hu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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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見，《素問•金匱真言論》中所運用的數理關係，與宋儒〈河圖〉之說一致，古代存在著〈河圖〉數理，無庸置疑。FR[E)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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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洛書〉數理，亦可從於《易緯•乾鑿度》卷下找到消息：「易一陰一陽，合為十五之謂道。陽變七之九，陰變八之六，亦合於十五，則彖變之數若一。陽動而進，變七之九，象其氣之息也；陰動而退，變八之六，象其器之消也。故太一取其數以行九宮，四正四維皆合於十五。」.-qC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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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玄注《易•繫辭》注，便將「二四為肩，六八為足，左三右七，戴九履一，五居中央」的「九宮」與漢代流行的五方、五行相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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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靈樞•九針論》說：「請言身形之應九野也，左足應立春，其日戊寅己丑。左脅應春分，其日乙卯。左手應立夏，其日戊辰己巳。膺喉首頭應夏至，其日丙午。右手應立秋，其日戊申己未。右脅 應秋分，其日辛酉。右足應立冬，其日戊戌己亥。腰尻下竅應冬至，其日壬子。六府膈下三藏應中州，..」x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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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以《靈樞•九宮八風》所述的「九宮」，上述文字可化成九宮圖如下：h
〈巽〉： │〈離〉： │〈坤〉：mF<C
東南∼立夏∼左手│南∼夏至∼膺喉頭首│西南∼立秋∼右手Ca~7za
．．．．．．．．．．．．．．．．．．．．．．．．．．．}q8Bl
〈震〉： │中央 │〈兌〉：v
東∼春分∼左脅 │天府肝脾腎 │西∼秋分∼右脅$Ak
．．．．．．．．．．．．．．．．．．．．．．．．．．．`1CrH
〈艮〉： │〈坎〉： │〈乾〉：kz)_hl
東北∼立春∼左足│北∼冬至∼腰尻下竅│西北∼立冬∼右足u31]JQ
因此，古代存在〈洛書〉數理亦不容置疑。y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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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有學者認為〈河圖〉、〈洛書〉屬神秘圖文，其傳授人選可能有著嚴格規定；孫國中便猜想這是上古國家保密法令所至，他在〈淺談“河出圖洛出書”的可信性〉說：「《尚書•顧命》云：“大玉、夷玉、天球、河圖在東序。”“東序”與“西序”相對，都是國家藏寶庫，歷代相傳的重寶，都放在此處，這是周代國庫。國之重寶，豈可輕易示人？更不容泄露其中的機密。當初國之太卜，或熟知河圖之人，為了研究河圖，將其中奇偶數字及方位暗中傳授，而不言此乃《河圖》之數，以防泄露河圖之妙而觸犯國法，因此，後世之人，知此乃河圖之數者甚少。」:m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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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漢代經學家們對於《易•繫辭傳》「河出圖、洛出書」一語，多半藉由猜測以進行注釋，使得〈河圖〉、〈洛書〉的傳授，更添神秘之感。漢代流行的讖緯書中，關於〈河圖〉、〈洛書〉之作，真可謂琳瑯滿目，例如《河圖括地象》、《河圖挺佐輔》、《洛書靈準聽》、《洛書甄耀度》等等。而這些作品，有些在道教和道家中繼續流傳開來，學者認為北宋圖書學的發展，與此大有淵源：「陳摶受道家一脈相傳，雖不排除看過鄭玄《易注》，但其所承，當別有專受，實乃道家之祕傳，自老子以來傳而 未絕者也。」（孫國中〈淺談“河出圖洛出書”的可信性〉）*`|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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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道教和道家注重丹道養生，詹石窗便猜想：「如果說以易學的象數和義理來倡導養生、修煉氣功，又從養生、氣功的實踐活動中畫出圖像來，這還屬於易學的應用範圍的話，那麼，從養生、氣功實踐活動中取得經驗之後再回到易學理論的探討中來，通過演繹和歸納，從數理上推究《易》卦的起源和組合模式，將易學象數全面圖式化，又從這種圖式中探討《易》數之本，這一切意味著北宋易學體系的根本性變革。」(詹石窗、連鎮標：《易學與道教文化》，福建人民出版社，1995，頁3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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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氏這段話，主要指出兩個重點：N6UL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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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宋代以前，養生、氣功等實踐活動，是屬於易學的應用範圍；}bR
２、從實踐經驗中返回易學理論的探討，數理關係的窮究、圖式結構的呈現，儼然發展出宋代圖書象數易學一路。>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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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唐、五代以來，外丹服食屢屢致命的現象，令渴求長生不老的人不得不反思外丹術的實踐，這便促成宋代道徒轉而趨向內丹修煉，因此晉代魏伯陽的《周易參同契》便被重視。JC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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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周易參同契》中已有關於〈河圖〉、〈洛書〉的描述。〈元精眇難睹章〉云：「元精眇難睹，推度效符證。居則觀其象，準擬其形容。立表以為範，占候定吉凶。發號順時令，勿失爻動時。上察河圖文，下序地形流。中稽於人心，參合考三才。動則循卦節，靜則因彖辭。乾坤用施行，天地然後治，可得不慎乎！」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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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精即元氣，元氣精微，難以目睹，故需推測徵驗以效符合證。其中，仰觀〈河圖〉以察天象陰陽變化，下察地道形勢變化之貌，繼而考察人心，以通盤把握天、地、人三才之道，此事「可得不慎乎」！m2`f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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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周易參同契•陰陽為度章》提到：「陰陽為度，魂魄所居。陽神日魂，陰神月魄。魂之與魄，互為室宅。性主處內，立置鄞鄂。情主營外，築垣城郭。城郭完全，人物乃安。爰斯之時，情合乾坤。乾動而直，氣布精流。坤靜而翕，為道舍廬。剛施而退，柔化以滋。九還七返，八歸六居。.. 」6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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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還七返，八歸六居」，「九」是金的成數，位居西方，還其源，則為生數四；「七」是火的成數，位居南方，返其本，則為生數二；「八」是木的成數，位居東方，歸其源，則為生數三；「六」是水的成數，位居北方，居其本，為生數一。Sa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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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周易參同契》的受到宋人重視，引發宋代研《易》者對於〈河〉、〈洛〉數理的興趣。Te+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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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人或以〈河圖〉為先天，〈洛書〉為後天，此先天、後天之說，乃是宋代易學又一精彩之處。溯其淵源，同樣可從內丹煉養活動窺見端倪。B%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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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舊唐書》卷137及〈呂祖傳〉的記載，呂洞賓原名呂岩，失意於科場，D
遂萌生學道出世之意，行跡長安，巧遇鐘離羽士，隨之往終南山，習得秘傳；又於唐僖宗廣明元年，得遇崔汪，受內丹著作《入藥鏡》一書。e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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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藥鏡》書中有云：「水怕乾，火怕寒，差毫髮，不成丹。鉛龍升，汞虎降，驅二物，勿縱放。產在坤，種在乾，但至誠，法自然。盜天地，奪造化，攢五行，會八卦，水真水，火真火，水火交，永不老。」（《崔公入藥鏡注解》混然子注，《正統道藏》第四冊，頁2686-268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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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書認為，倘能顛倒五行，交會八卦，水火既濟，則能由後天返回先天，涵養生之氣，得以不衰老。《入藥鏡》甚且直接提出「先天炁，後天炁，得之者，常似醉。」（同上）SxJg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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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天、後天之說，對於宋《易》啟發甚大。Qd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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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代圖書象數易學的興盛，大概與道徒、丹家修煉活動有關。〈河圖〉、〈洛書〉的特殊數理關係、生數與成數之說，吸引大批易學家的目光；道徒為提供修煉時形象感知的把握，繪製的種種圖式，也促使人們重視「象」的形象把握；而先天之說，便自陳摶、种放、穆修、李之才一路傳下來，至邵雍發展出他獨具特色的「先天之學」。%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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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宋儒的「圖書」內容，未必等如（或未必不等如）上古的「圖書」內容，現代的學者，則對上古〈河圖〉、〈洛書〉的內容作了各種揣測，大約有四點：YS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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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韓永賢在《周易探源》中以為〈河圖〉為古氣候圖，〈洛書〉為古方位圖。T7 &B!
二、鄒學喜在《中國醫易學》中以為〈河圖〉為五星圖，〈洛書〉為九星圖。C'+
三、常光明在《河圖洛書解》中以為九數〈河圖〉為天球九宮圖，十數〈洛書〉為地方分野圖。YK)
四、徐子評在《中醫天文醫學概論》以為〈河圖〉為天地四時五象比數，〈洛書〉為陰陽寒熱比數。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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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7/28 11:40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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