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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唐之際曆法改革中各作用因素之分析mK!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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鈕衛星（上海交通大學科學史與科學哲學系)d;``p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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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引言,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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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國古代，曆法因為有其特殊的象徵意義，它們的制定和頒布完全有官方操辦，被當作一件國家大事對待。而與此相關的一個特殊現象是，幾乎每一部新曆法問世的前後，都會引發一場爭議。曆法爭論的雙方或多方，往往並不簡單地是真理與謬誤之爭。爭論之勝方未必正確，敗者未必錯誤；後頒行的曆法未必就優於先前的曆法；頒行的曆法也未必精於未頒行之曆法。造成這一切的原因是錯綜複雜的。筆者希望通過本文的闡述，對中國古代影響曆法改革的諸多因素作一梳理和分析，考察它們在曆法改革中起著怎樣的作用。這一研究顯然也有助於認識曆法在中國古代社會的地位和性質。NY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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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引起曆法爭論的原因LQ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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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漢代到唐代千餘年間，較大規模的曆法爭論發生了不下十次。發生歷爭的原因是錯綜複雜的，以下五條是引起曆法爭論和改革最為常見和重要的原因。IGbD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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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改正朔、易服色」——曆法改革政治層面上的原因,/[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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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正朔、易服色」是改歷最直接、最常見也是最堂而皇之的理由。改朝換代，一切惟新。頒正朔於天下，正是政權確立和獲得承認的象徵。史書此類文字可謂比比皆是，以下略引五條：T'w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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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者易姓受命，必慎始初，改正朔，易服色，推本天元，順承厥意。（《史記·歷書》）M~J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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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興，方綱紀大基，庶事草創，襲秦正朔。……正朔服色，未睹其真。（《漢書》卷二十一律歷志上）T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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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帝元封七年，詔御史大夫倪寬曰：「與博士共議，今宜何以為正朔？服色何上？」寬與博士議，皆曰：「帝王必改正朔，易服色，所以明受命於天也。」（《漢書》卷二十一律歷志上）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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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文帝黃初中，尚書令陳群奏：「大魏受命，宜改歷明時」。（《晉書》卷十七律歷志中）:s{'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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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魏正始四年，公孫崇表曰：「帝王相踵，必奉初元，改正朔，殊徽號、服色，觀於時變，以應天道」。（《魏書》卷一百七律歷志上）:6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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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所謂「改正朔」就是要建立起一套有本朝特色的曆法系統。「易服色」則是與鄒衍終始五德理論有關的東西。按鄒衍五德，周為火德，色尚赤；秦水克周火，秦得水德，色尚黑。張蒼以漢為水德，當時學者頗有意見，以為是襲秦正朔。後來有人提出漢應為土德，漢土克秦水。但也有人提出暴秦不能算作一代，漢水是直接承周火的。L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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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分至乖失，則氣閏非正」——曆法改革技術層面上的原因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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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至乖失，則氣閏非正」（《宋書》卷十三）是祖沖之進《大明歷》所上奏表中所說的一句話，這句話很概括地說明了在古代一部曆法為什麼要精益求精地編排準確。因為如果曆法有偏差，分點、至點定不准，則會引起「氣閏非正」，這在古人看來是非常嚴重的錯誤。'Qi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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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漢元和二年（85A.D.）《太初歷》誤差越來越大，晦朔弦望與實際發生的時間差了一天。漢章帝命治歷編昕、李梵等治新歷，並下改歷詔稱：|`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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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者以來，政治不得，陰陽不和，災異不息，癘疫之氣，流傷於牛，農本不播。夫庶征休咎，五事之應，鹹在朕躬。信有闕矣，將何以補之？《書》曰：「歲二月，東巡狩，至岱宗，柴，望秩於山川。遂觀東後，葉時月正日」。祖堯岱宗，同律度量，考在璣衡，以正歷象，庶乎有益。……先立春一日，則四分術之立春日也。以析獄斷大刑，於氣已迕；用望平和隨時之義，蓋亦遠矣。今改行《四分歷》，……以明予祖之遺功。（《續漢書·律歷志中》）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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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漢章帝改歷詔可見，改歷的原因首先在於政治不得、陰陽不和、災異不息等（這也是改歷的一個常見原因，詳見下文討論）。其次是因為立春已經差了一日。改歷詔說明了迫切需要校正立春的原因：《太初歷》之立春日已晚《四分歷》（被視為正確）之立春日一天，《太初歷》立春前一日可以「析獄斷大刑」，但據《四分歷》這日立春，在這天析獄斷大刑於氣已迕。秋分以前、立春以後析獄斷大刑在古代被視為有傷天地和氣的事情，所以冬至立春等節氣萬萬定錯不得。f^}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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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治通鑒》載隋文帝開皇十七年（597A.D.）事：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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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嘗乘怒，欲以六月杖殺人，大理少卿河東趙綃固爭曰：「季夏之月，天地成長庶類，不可以此時誅殺」。帝報曰：「六月雖曰生長，此時必有雷霆，我則天而行，有何不可！」遂殺之。（《資治通鑒》卷一百七十八）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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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文帝很固執地要在六月杖殺一人，受到大理少卿的苦諫，雖然最後還是殺了那人，但文帝也承認六月生長，殺人是不妥當的。但他強調自己是天子，發雷霆之怒是「則天而行」，所以關係不會太大。這個反例還是能證明古人一行一動都要考慮是否合於時宜。隋文帝作為皇帝才敢在在六月殺人，其他人若要倣傚，皇帝就要跟他秋後算帳了，具體的時間在秋分以後。fR~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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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唐代的法律中對「析獄斷大刑」的時間作了明文規定：#g>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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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立春以後、秋分以前決死刑者徒一年。疏議曰：依獄官令，以立春至秋分，不得奏決死刑，違者徒一年。其大祭祀及致齋、朔望、上下弦、二十四氣、雨未晴、夜未明、斷屠月日及假日，並不得奏決死刑。（《唐律疏議》卷三十）v^?6/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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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律疏議》所說的朔望、上下弦、二十四氣等時刻，沒有相當精確的曆法是無法定准的。比如《太初歷》立春晚《四分歷》立春一日，所以於《太初歷》立春前一日析獄斷大刑實際上於氣已迕了。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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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在現代人看來有點不可思議的思想，其實與古人陰陽和諧的大理論是相符的。古人相信如果違反上述規定，就有國家多難、江山不保之虞。而如果某部曆法被指控為違天，而且考驗結果也如此，這部曆法就必須得被取代，因為它已經不能正確地指導人們行事。但改歷在古代畢竟是一件大事，所以往往要前後考驗，群臣博議，歷爭也往往就在這種時侯發生。: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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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預報交食不准——改歷的一個重要原因,z'GV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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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報交食發生的時刻和方位等，是中國古代曆法的一項重要任務。如果曆法對交食的預報不准，一般就要對它進行修改或甚至用一部新曆法取代它。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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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漢圍繞《太初歷》發生了很多爭論，有些爭論在今天看來並不是科學層面上的爭論。但是圍繞月食預報準確與否的爭論，卻可以納入今天的科學範疇。《太初歷》預報永平五年（62A.D.）七月十六日月食，楊岑上書稱「月當十五日食，官歷不中」。於是又命楊岑推算七月至十一月的弦望，與官歷較驗。結果《太初歷》全錯，楊岑的結果都對。這樣就引發了對《太初歷》的修改。後來又有張盛、景防、鮑業等以四分法與楊岑較驗，一年多下來，張盛等的結果又比楊岑的更好。最後《四分歷》取代了《太初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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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分歷》雖比《太初歷》精密，但仍不是盡善。早在永元元年（89A.D.），《四分歷》行用剛四年，就有月食預報失誤的例子。當時有位叫宗紺的對《四分歷》的月食法做了修正。本初元年（146A.D.）月食又出現誤差，至熹平三年（174A.D.）二十九年中，早於預報時刻的月食共發生了十六次。於是常山長史劉洪作「七曜術」，太史部郎中劉固、舍人馮恂等作「八元術」、「月食術」，與《四分歷》參照使用。}M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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熹平四年（175A.D.）宗紺之孫宗誠上書，稱受其祖父法術，曆法又當改正，並預言「今年十二月當食，而官歷以後年正月」。果然如其所言，於是拜宗誠為舍人，並用他的方法推算月食。m(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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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開皇十四年（594A.D.）七月，隋高祖詢問日食的情況，楊素等奏稱：太史共奏日食二十五次，只有三次發生在朔日，一次在晦日依言而食，但食不得時，又不知食起方位，其餘皆無驗。張冑玄所推全部應驗，劉孝孫所推應驗也過半。高祖聞奏，召劉孝孫、張冑玄親加慰問。但劉孝孫提出先斬劉暉，才可改歷。高祖不悅，所以改歷之事作罷。^n?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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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開元九年（721A.D.）因《麟德歷》預報日食接連不准，於是命僧一行作新歷，因此有《大衍歷》問世。5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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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上可見，交食在曆法改革和曆法爭論中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決定因素之一。正如一行在《大衍歷議·日蝕議》中指出的，「使日蝕皆不可以常數求，則無以稽歷數之疏密。」（《新唐書》卷二十九）交食預報準確與否，被當做是評判一部曆法優劣的重要指標。但值得指出的是，中國古代非常重視曆法預報交食的準確性，主要是因為日月交食具有重大的星占意義。 〔１〕|;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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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災異、祥瑞和重大祭祀活動等也引發改歷wXD;%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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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初歷》行用之後，反對之聲不絕。漢昭帝元鳳三年（78B.C.）太史令張壽王上書稱：「歷者天地之大紀，上帝所為，傳黃帝調律歷，漢元以來用之．今陰陽不調，宜更歷之過也」（《漢書》卷二十一上）。張壽王所指的「陰陽不調」也見於《資治通鑒》卷二十三所載漢昭帝元鳳三年事：e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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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正月，泰山有石自立起。上林有柳樹枯僵自起生，有蟲食其葉成文，曰：「公孫病已立」。符節令魯國眭弘上書，言：「大石自立，僵柳復起，當有匹庶為天子者。枯樹復生，故廢之家公孫氏當復興乎？漢家承堯之後，有傳國之運，當求賢人禪帝位，退自封百里，以順天命。」弘坐設妖言惑眾，伏誅。Ea{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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眭弘為符節令，他的上書是在其位而言其事，但太過書生氣了。哪家帝王自願「求賢人禪帝位，退自封百里」呢？宜其伏誅也。不過泰山石自起立、枯柳復生之類，在古人眼裡確實是陰陽不調的象徵，因此太史令張壽王將之歸咎為改歷之過。經過一番考核之後，證明張壽王的曆法比《太初歷》疏闊。結果治了張壽王「非漢歷，逆天道，非所宜言，大不敬」之罪。3ZD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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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前引元和二年（85A.D.）漢章帝改歷詔中論述改革《太初歷》的原因時便首稱政治不得、陰陽不和、災異不息等等，所不同的是，漢章帝是自己主動向天下坦白，而張壽王則是非所宜言了。!h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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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安帝延光二年（123A.D.），中謁者但誦上言當用《甲寅元歷》；河南梁豐言當復用《太初歷》；尚書郎張衡、周興皆通歷數，以為「九道法」最密。於是議論蜂起，參與爭論者分為幾派，多達百餘人。最後尚書令陳忠奏稱：假如「四分有謬，不可施行」，那麼「元和鳳鳥不當應歷而翔集」，並指斥他議皆屬「漏見曲論，未可為是」。（《續漢書》律歷志中） 於是這次歷爭暫時平息。有了「鳳鳥應歷而翔集」這一祥瑞，《四分歷》終於佔了上風，而張衡等精通歷數的天文學家們的議論，倒成了「漏見曲論」。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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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靈帝熹平四年（175A.D.），五官郎馮光、沛相上計掾陳晃言：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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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元不正，故妖民叛寇益州，盜賊相續為害。歷當用甲寅為元而用庚申，圖緯無以庚申為元者，近秦所用代周之元也。（《續漢書》律歷志中）,{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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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議論又起。議郎蔡邕議曰：「三光之行，遲速進退，不必若一。術家以算追而求之，取合於當時而已。」從《四分歷》推算，「上至獲鱗，歲在庚申，上極開闢，則元在庚申」，所以以庚申為元，「讖雖無文，其數見存」，也就是說，《四分歷》用庚申元是大有講究的。至於國有妖民、盜賊，蔡邕解釋說：「昔堯命羲和歷象日月星辰，舜叶時月正日；湯武革命，治歷明時，可謂正矣，且猶遇水遭旱，戒以『蠻夷猾夏，寇賊奸宄』。而光、晃以為陰陽不和，奸臣盜賊，皆元之咎，誠非其理。」太尉、司徒、司空根據蔡邕之議劾馮光、陳晃「不敬，正鬼薪法」，詔書勿治罪。（《續漢書》律歷志中）Wj-`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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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歷爭的發起者馮光、陳晃更是直接把當時國內政治動盪、盜賊橫行的局面歸咎於曆法用了不恰當的歷元。蔡邕的議論卻並不直斥其非，而有持其博學、強詞奪理之嫌。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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貞觀十四年（640A.D.）太宗將親祀南郊，以十一月癸亥朔，甲子冬至；依李淳風術，以甲子合朔冬至。李淳風上言，稱「傅仁均以減余稍多，子初為朔，遂差三刻」。司歷南宮子明、太史令薛頤等言「淳風之法較《春秋》以來晷度薄蝕，事皆符合」。國子祭酒孔穎達及尚書八座參議，請從李淳風。（《新唐書》卷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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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唐的這次歷爭焦點是到底是依傅仁均的「癸亥朔甲子冬至」，還是依李淳風「甲子合朔冬至」。本來冬至與朔日是否在同一天也無關痛癢，然而恰好在這一年的冬至唐太宗將親祀南郊，這是一次重大的國事活動，這種日子的選定在古代大有講究．「甲子合朔冬至」在古人看來是不尋常的日子，許多曆法的上元定在「甲子合朔冬至」，並被當作一個優點。正因為如此，當時參加議論的大都傾向於李淳風。最後果然從李淳風，以甲子合朔冬至。四年以後以李淳風的《麟德歷》取代了傅仁均的《戊寅歷》。REB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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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門戶之爭加劇曆法爭論uRV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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曆法爭論中有時為了維護本門學統而使歷爭更趨激烈。後漢《四分歷》行用後違天，先有宗紺上書改正，後有宗紺之孫宗誠也改正《四分歷》。張恂以為宗誠術不對，引起歷爭。宗誠之兄宗整也加入爭論，維護宗氏學統。爭論的結果是仍舊施行誠術，但雙方的結局都不體面：「恂、誠各以二月奉贖罪，整作左校二月」。（《續漢書》律歷志中）dX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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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文帝黃初中，韓翊以為劉洪《乾象歷》改斗分太過，造《黃初歷》，引起《乾象》、《黃初》之爭。維護《乾象歷》的主要人物之一是徐岳。徐岳議論道：C8"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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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洪以歷後天，潛精內思二十餘載，……為月行遲疾交會及黃道去極度、五星術，理實精密，信可長行．今韓翊所造，皆用洪法……（《晉書》卷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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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岳嘗作《數術記遺》一卷，在書中自述云：j/L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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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負帙遊山，跖跡志道，備歷丘岳，林壑必過。乃於太山見劉會稽，博識多聞，遍於術數。余因受其業，頗染所由。 〔２〕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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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岳師從劉洪，理所當然要為《乾象歷》與韓翊展開爭論了。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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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沖之造《大明歷》，為戴法興所阻，故大明歷未行於劉宋一朝。梁天監三年（504A.D.）下詔定歷，祖沖之之子祖暅之繼承乃父遺志，繼續申明宜用祖沖之曆法。祖暅之在奏表中稱「臣先世在晉以來，世居此職」。可見祖氏於歷學一道是家學淵源。由於祖暅之的努力，祖沖之曆法終於在天監九年（510A.D.）得以施行。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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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2/28 00:40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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